我真的长生不老 !秦雅南拿着手机,正打算找到竹君棠的照片给刘长安看看,一个双手左摇右摆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跑了进来。
周咚咚走到刘长安身边,把豆浆举的高高的,一边说道:“长安哥哥,门外有四个坏蛋跑了!”
“不是六个吗?”秦雅南吃了一惊,剩下两个不会被刘长安打出事了吧?
这么想着,秦雅南连忙出门看了一下,一个都没有了,她怎么说只有四个跑了?
“她叫周咚咚,是个愚蠢的小孩,超过五她就不会数了。”刘长安对秦雅南说道。
“老师没教嘛……”周咚咚不以为然地摇晃着。
秦雅南忍俊不禁,笑着摇了摇头,却发现周咚咚正靠着门板盯着她的肚子看,看到秦雅南注意到了,眼睛便滴溜溜地转开了。
“要不要喝豆浆?”刘长安拿着周咚咚送来的豆浆对秦雅南说道。
秦雅南摆了摆手。
“姐姐你要多喝点豆浆,这样肚子里的宝宝才能早点长大。”周咚咚关心地说道。
“我没有宝宝,姐姐没有宝宝。”秦雅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,“你怎么会认为姐姐肚子里有宝宝呢?”
秦雅南对自己的身材是很有自信的,周咚咚总不至于看到她的肚子很大,就觉得里边有宝宝吧?
“姐姐,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睡觉,就会有宝宝的。”周咚咚语重心长地解释,连这都不懂。
秦雅南尴尬不已,推了一下在那里认真喝着豆浆,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的刘长安。
“要叫阿姨,和自己妈妈差不多大的,就要叫阿姨。”刘长安摇了摇头,拍了拍周咚咚的脑袋:“这么大人了,也不会喊人,所以以后我叫你愚蠢的小孩,你不要否认了。”
“你才是!你才是!你才是!”
“五加五等于几?”
“我怎么知道!”
“你看你……”
“你才是!你是!你是!”
秦雅南面无表情地看着和周咚咚吵架的刘长安,周咚咚如果是个愚蠢的小孩,你倒是真的显得很聪明啊!
周咚咚回去以后,刘长安把雄黄酒又搬出来晒,然后端着浸泡了一晚上的糯米和粽叶出来包粽子,用的肉馅。
粽叶有芦苇叶和箬竹叶,南方普遍用的箬竹叶,箬竹在南方十分常见,尤其是在农村,以前每家每户都会种一点,等到了端午包粽子便可自用。
“帮我包粽子吧。”
“我只会包三角形的。”
“都可以,我包牛角的。”
秦雅南和刘长安坐在板凳上包粽子,吃完早餐的周咚咚又下来捣乱,但是很快被她妈妈带去出摊了。秦雅南发现刘长安的人缘很不错,时不时有个老头老太太什么的站的远远的张望,还会有两三个站一起指指点点,有不那么八卦的走过来,便是约刘长安晚上打麻将或者跑胡子之类的。
秦雅南心中有很多事儿想问他,但是看他包粽子那聚精会神的样子,还是感觉到了年龄的隔阂,要是同龄的年轻男子和秦雅南在一起,不说眼神根本就挪不开,至少她眉眼间的眼色,都能留意的清清楚楚。
“你曾祖父呢?”秦雅南还是忍不住问最关键的问题。
刘长安抬头看了一眼秦雅南,什么话也没说,接着包粽子。
秦雅南抿了抿嘴,不想说就不想说吧,拍了拍手,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。
“文哥,一会我发个定位给你,你帮我查一下早上六点三十分左右,有六个人过来找我一个表弟的麻烦,他们大概在六点四十分左右离开,这个小区里没有摄像头,但是周边街上肯定有,他们只要不是走路来的,应该能查到是什么人。”
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……”对方显然吃了一惊。
“麻烦了。”
秦雅南都懒得去问刘长安,接触了几次,就觉着这事直接去问他,估计他要么不愿意说,要么根本就一问三不知。
秦雅南打完电话,坐回来继续包三角形的粽子。
“你知道我以前怎么煮粽子的吗?”刘长安主动和她说话了。
“怎么煮的?”
“先在地里挖个坑,坑里垫上兽皮,再在坑里倒水,然后把用火烧的滚烫的石头丢进水里,水就慢慢沸腾了,然后把粽子丢进去煨熟。”
“小表弟,你是原始人吗?”
刘长安笑了起来,当初和秦蓬这么说的时候,秦蓬也质疑他是不是原始人……当然,后来秦蓬也不质疑了。
“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,梦见我曾祖母了。”秦雅南留意着刘长安的神情。
“然后?”
“然后她一直在喊一个名字,但是我不记得她喊什么……现在仔细想想,又觉得梦里的好像是我自己,有点儿分不清楚。”
刘长安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,仔细看着秦雅南的眼睛。
和他对视着,感觉他的眼眸深邃如黑夜,情不自禁地被吸引过去了,难以挪开自己的眼睛,秦雅南只觉得有些不适应,不自然地转头,却被他的手指捏住了下巴。
秦雅南觉得他有些唐突,想要生气,但是那认真的表情却好像在责怪她不配合他,于是秦雅南不再动弹,只是瞳孔在眼眶里颤动,渐渐地觉得脸颊微微泛红,脑子里一片混乱,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犹如池子里抢食的锦鲤在翻涌。
“你前一阵子心烦意燥,乱了心性,稍一放松下来,夜间神魂不稳,就被一些前人留下的执念影响到了梦境。”刘长安解释道。
“你是说我曾祖母在托梦给我?”秦雅南也是这么想的。
“托梦?”刘长安笑了笑,“这么说也可以……前一阵子卢老丈去世了,他女儿说卢老丈拖了好几个梦,说在那边没有鞋子穿,脚冷。他女儿去买了鞋子烧了,便再也没有做这样的梦……这样的事情解释起来很简单,那便是卢老丈生前想要一双新鞋,他女儿知道了,种种原因或者是没有来得及给他买,等他去世了,即便平常没有想到,但是梦里时这种没有给卢老丈买鞋的愧疚感就促生了这样的梦境,买了以后烧了,自觉心安,便不再做这样的梦了,却也不是因为卢老丈穿了新鞋。”
“可我也不知道我曾祖母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啊,她去世时,我爸都没出生呢。”尽管刘长安解释别人的事情很在理,可是解释不了秦雅南的状况。
“那是因为你最近想的关于你曾祖母的事情有点多,你是不是有了一些新的看法,对于你曾祖母的认知方面?”
“这倒是,我觉得我曾祖母和你的曾祖父之间,关系亲密很正常,但是我翻阅资料,还有我曾祖父的缄默,又总觉得老一代的几个人之间有些秘密。”秦雅南也说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,最主要的可能还是那张照片吧。
“既然是秘密,那就随风而逝吧。”刘长安沉默片刻,其实那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,他也不愿意想起来,或者哪一天会再见见秦蓬,聊一聊那个时代战火纷飞下的风与月。
也许,哪一天就告诉秦雅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