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家小农女 !问什么?去问龙雨巷的人,陈家的小妾有没有跟别的男人不干不净、勾勾搭搭?皮氏觉得他儿子就算死了,也不该丢这个面子,让人嘲笑。
柴玉媛的脸色也很难看,她想的比皮氏还深:一旦查实青柳真跟马得铜厮混,也是他们合谋害死了陈祖谟,那么治家不严致使府内出了这等丑事的罪责,会落在她柴玉媛头上。
再深究下去,马得铜是她娘家送来的人,万一被哪个御史闻着风告到御前,她爹又得吃不了兜着走,这辈子复官无望了!
所以,柴玉媛只能忍着,“此事,本夫人自会找人查证。”
汀兰在汪府内宅待了这两年,眼界开阔不少,她猜测道,“陈夫人怕是不会去查吧?你宁愿让杀害陈老爷的凶手逍遥法外,也不想因追查真凶马得铜牵连到你的娘家!”
皮氏猛然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柴玉媛,“老身早就知道,你这女人不安好心!我儿就是被你带来的人害死的!”
“就是!”汀兰巴不得皮氏和柴玉媛现在就打起来,让她看个热闹。
谁知,柴玉媛和皮氏同时抬手指指着她,齐声骂道,“你给我闭嘴!”
柴玉媛不只骂,还一脚踢开了身边的一把椅子。深埋在内心的恐惧使得汀兰不由自主地后退,竟脚下一滑,向后仰倒了!
“啊——”汀兰吓得尖叫,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怎样才能护住她的肚子。
小丫鬟伸手去扶,却没有抓住,吓得面无人色,“姨娘!”
武婢早莺后发先至,用脚垫在了汀兰的后腰下,却没来得及护住汀兰的脑袋。“砰”地一声,汀兰的后脑撞在地上,直将她撞得头昏眼花,捂着肚子尖叫着,“我的孩子,我的孩子!柴玉媛,我要杀你了!”
汀兰虽不是个玩意儿,但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户部员外郎的孙子。皮氏怕柴玉媛真跟汀兰打起来,连忙喊道,“早莺,快把她送出去!”
“是。”早莺弯腰抱起汀兰就往外走。
汀兰也是真的害怕了,她捂着自己的肚子不敢动,任由早莺将她抱到大门外,放在马车上。汀兰的小丫鬟依旧叽叽喳喳地叫着,“若是我家姨娘和小少爷有一点不对,汪家绝不会善罢甘休的!”
门口众人见有热闹可看,又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,“哪个汪家?”
“你没见这车上的标记么,这是户部员外郎汪大人家的马车啊。”
“汪家怎么跟陈家勾搭上了,这个年轻女人是谁?”
“那女人有点眼熟啊,似乎在哪儿见过……”
大伙叽叽喳喳的,很快就将汀兰的身份刨出来了。于是乎,汪童幡从户部出来到摘星楼喝茶吃瓜时,吃到了自己家的!
汪童幡怒极,打道回府还未等叫回不晓得去哪里鬼混的三儿子骂一顿,便被他的母亲、当今圣上的亲姑奶奶如珠公主叫去臭骂。
如珠公主骂完儿子,又骂儿媳,“现在是什么时候?各府恨不得闭门不出,你居然还由着府里一个小妾跑到陈家去吊孝?还让人给抬了出来!”
汪夫人嗫嚅道,“儿媳千叮万嘱,是这汀兰不守规矩,私自以看郎中为由跑过去的。”
“不懂规矩的贱婢,留着何用!”如珠公主年轻时,也是火爆京城的主,上了年纪脾气也没见好。
汪英堂是庶子,汪夫人对他院里的事儿从来不闻不问,若非汪英堂的生母罗氏是如珠公主赐给丈夫的,汪夫人岂能容着他们在府里逍遥了这么多年!
现在竟因为汪英堂的一个小妾害的自己被婆婆骂,让她颜面何存?汪夫人窝着一肚子的火,还不得不装着大度劝着,“母亲息怒,她怀着老三的孩子呢。”
如珠公主喷了几口火,才道,“将她关起来,待孩子生下来后再处死,咱们府上容不得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!”
汪童幡更怒,“依孩儿看,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必留了。陈家的事,件件透着邪性、晦气,汀兰是陈家出来的丫鬟,生下来的孩子也不见得是个好的,索性一了百了。”
如珠公主皱了皱眉,便点了头,“就这么办吧。”
汪夫人自然不会反对。
是以,汀兰得知孩子无事,从医馆回到府中后,直接被架去了汪夫人的院子,挨了一顿排头后,汪夫人冷冰冰地吩咐道,“带下去灌药,孩子落下来后再赶出府去!”
汀兰吓得浑身冰凉,连滚带爬地上前想要抱住汪夫人的腿,“夫人饶命,奴婢肚子里怀的可是三少爷唯一的骨血啊。”
汪夫人将她踹开,“英堂还没成亲,哪来的骨血?带出去!”
汀兰见求汪夫人无望,便转头求汪英堂的生母罗姨娘,“姨娘,姨娘,奴婢肚子里真的是三少爷的亲生骨肉,姨娘救命啊。”
罗姨娘静静站在汪夫人身边,面无表情地看着汀兰被拖了出去。
汀兰被灌药赶出王府的消息传到晟王府,秦氏唏嘘不已,“你说好端端的,她跑到陈家干什么?”
小暖对汀兰的性格了如指掌,哪个年代也不乏汀兰这样的人,“得知青柳和马得铜有私的事后,汀兰觉得这事了不得的大事,想以此换得好处。她曾到女儿面前,被女儿赶了出去;她肯定也用这件事威胁过马得铜和青柳,但都没有得逞。她觉得不甘心,一直在寻找机会将这个了不得的‘秘密’揭开,好让人知道她有多精明。”
“我爹死了,青柳和马得铜不见了,她觉得机会来了,所以就跑去陈家,将这件事摊在陈家的两个女人面前,好让她们知道她们有多蠢,而她汀兰有多聪明。”
“姐,这算聪明反被聪明误吗?”小草勤学好问。
“嗷。”大黄也抬起脑袋。
小暖摇头,耐心给妹妹分析道,“她这是蠢、心眼小、分不清轻重利害。陈家还算有点小聪明的人是陈忠,陈忠揣着明白装糊涂,与各方都处得不错,所以他是陈家买来的奴仆中呆得最长也混得最好的一个。”
这样啊!小草托着小脑袋努力思考,秦氏忍不住问道,“陈忠明知道青柳跟马得铜鬼混却不告诉你爹,最终害得你爹被杀,然后陈家更加败落,他这管家能有什么好处?”
小暖抬眸看绿蝶,绿蝶立刻道,“在陈老爷出事儿之前,陈忠一直在想离开陈家谋个出路,他为这事儿找过马得铜几次。”
这样啊!
秦氏连连点头,“陈忠这脑袋,是不难使。”
小暖接着道,“他虽有点小聪明,但在审时度势上还不足。否则在陈家不肯放青柳离开时,他就该准备好后手了。真正聪明的人,不会让自己落入危机之中。”
“王妃,三爷的信到了!”玄舞挥舞着三爷的信走进来。
小暖立刻接过信打开。
秦氏想到主动跑到漠北去的女婿,觉得按照闺女刚才的话,女婿似乎也不够聪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