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家小农女 !晨光初曦,见大黄吃饱喝足趴在地上盯着山崖摇尾巴,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。玄咎也跟着放松下来,令手下人分批歇息、用饭。
暗卫们就近找石头或木桩背靠背坐下,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袋开始用饭。
自从小暖嫁入晟王府掌管晟王府的财政大权后,暗卫们的待遇比跟着三爷时拔高了一大截,随身携带的干粮也不再是统一的硬饼子,包子、酱肉、卤肉、鸡碎、炒鸡等五花八门,树林内顿时香气弥漫。
田守一看了一圈,一时不知该如何评说。
玄澄递给他一块酱肉和两个蒸糕,“道长没带吃食。”
田守一谢过,分给师妹一块,“多谢,贫道经验不足,没有准备。”
玄澄笑着点头,身为暗卫,不用三爷吩咐,他们就已经嗅到这两日空气中弥漫的杀气。在这种时刻,他们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随时准备拼命,随身携带干粮和水是为了保证体力。
他们的饭用了一半,大黄忽然立起来,冲着山崖狂摇尾巴。玄咎立刻吩咐,“抄家伙!”
吃了一半的暗卫们将吃食塞进嘴里或干粮袋,抄起兵器对准光秃秃的山崖。田守一也将酱肉往怀里一塞,手持玉符和七星剑严阵以待。
也就是眨眼之间,光秃秃的山崖忽然如水波般震动几下,凭空出现一个人影!
只见这人身着一身破旧的道袍,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束在头顶。虽是不修边幅,但他依旧是仙风道骨,通身的气派一点不假。大黄第一个冲上去嗅了嗅,“汪,汪,汪汪!”
田守一和贺风露激动地跪在地上,“徒孙拜见师祖!”
众暗卫也收兵器行礼,拜见上清宫宫主师无咎。
师无咎拍了拍大黄的脑袋,乐呵呵地道,“不必多礼。”
众人起身,大黄直起身,前爪扒拉着师无咎的破袍子。
师无咎无奈地掏出自己的钱袋,把里边仅有两个铜板和一个玉牌塞进袖袋里,钱袋递给大黄。
大黄叼住钱袋,欢快地跑到张冰面前。张冰非常熟练地将钱袋团成一团,给它挂在项圈上。大黄美滋滋地晃晃大脑袋,继续冲着山崖大叫。
师无咎不再理大黄,直直地盯着田守一。他在山洞里忙活,这帮兔崽子堵着山洞口大吃大喝!
田守一在上清宫多年,对师祖这眼神异常熟悉。他立刻向玄澄借了水袋请师祖净手,然后将怀里的怀里的酱肉和半个蒸糕取出,双手奉上,“师祖先将就吃点,待回到京城,守一立刻去给您买肉包子和羊汤。”
师无咎抓着酱肉,“天太热,老道不想喝羊汤。”
贺风露立刻道,“茶园巷内新开了一家凉水店,里边有细粉冷饮、甘草冰雪豆汤和海水茶等凉汤,消暑解渴,风露立刻去给师祖买。”
“好,好。”师无咎笑得一脸满足,“老道要冰雪豆汤。”
“是。”贺风露二话不说,转身就走。
师无咎唤住她,“不忙,收拾干净了这里再去不迟。”
众暗卫见这场面,还有啥不明白的。众人立刻收家伙,将各自的干粮双手捧到师无咎面前,“道长,尝尝某的。”
“道长尝尝这熏腊肉,喷香,有嚼头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老道就不跟大伙儿客气了。”师无咎挑了几个想吃的接过来,盘腿坐在石头上,“守一,风露,你俩去把洞里的秃驴抓出来。坎五,乾三,巽七,离六,用棍子把他弄出来,莫挨他的边儿,免得中毒,出来时放把火,把山洞烧干净。”
“是。”田守一立刻从树上削下一截树枝当棍子,带着师妹走八卦步,转了两下便不见了。
玄咎挑起大拇指,“道长果然是高人!”
师无咎边吃边谦虚,“不过是些不入流的障眼法罢了,当不得什么真本事。”
张冰也问,“道长抓住的秃驴就是施血咒害王妃的人?”
见师无咎点头,众人立刻喜笑颜开。
师无咎又往嘴里塞了块烤鱼,他吃得不慢却不让人觉得粗鲁,一身道骨丝毫不损,令众暗卫佩服不已。
待田守一和贺风露将人用树棍抬出来,玄咎一下就认出来了,“玄孚!”
这正是炼丹毒死建隆帝的琴鸣山“高僧”玄孚。他逃下琴鸣山后,晟王府的暗卫奉三爷的命令暗中跟踪他,一来是为了看他下一步如何行动,二来是等德喜出宫抓他,好洗清京中流传的三爷搅入谋杀建隆帝的谣言。
谁知三天前,这秃驴金蝉脱壳跑了!暗卫们忙着其他任务,无法抽出人手搜寻他的行踪,谁知这厮竟跑回京城,加害王妃!
师无咎吃饱喝足拍了拍手,递给玄咎一包药粉,“他施蛊反受其害,进城后将此药粉放入水中再将他扔进去泡一个时辰,免得粘上不干净的东西。”
玄咎立刻接过守好,令暗卫抬起昏迷不醒的玄孚回城。
师无咎与赶来的师妹半路相逢,让玄咎等人先抬着人进城后,师兄妹二人断后。
师无尘问起昆仑事,师无咎点头,“都办妥了。”师无咎受师傅张昭成之托,前往昆仑了解一桩旧事,此事牵扯的便是玄孚师兄弟二人,玄孚的师兄于许已在押往京城的路上。
师无咎从于许身上搜出了血咒相关的书籍,并发现了他与夔州毒门的关联,立刻联想到玄孚曾在京城各街道游走布局之事,生怕这师兄弟二人会对自己的乖徒儿不利,这才披星戴月赶回,擒拿玄孚。
万幸,小暖福大命大,并无中咒。
师无咎乐呵呵地问,“九清如何?”
“她生下两个女儿,母女平安。”提起九清,师无尘严肃的脸上也带了笑意,“两个孩子模样相同。”
“命数如何?”
“你自己去看。”
师无咎……
“既然师兄来了,我就先回上清宫了。”师无尘又道。
师无咎笑呵呵的,“不急,待两个孩子满月之后,我与你同归。”
师无尘眼睛一亮,便听她这不着调的师兄言道,“上清宫的担子,也该传给玄崖了,正好请师妹做个见证。”
师无尘咬了咬牙,想踹死师兄怎么办!
“师兄还未获封天师,怎能退位!”
师无咎依旧笑着,“不过是个虚名罢了,要来何用。”
师无尘愣了,片刻后又跟上师兄的脚步,低声问,“他何时回来?”
师无咎摇头,师傅的行踪,早已在他占卜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