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狂妃 !接连数声的质问,响彻在巨大的金色皇鼓前。
轻歌再次敲响皇鼓,其声传遍了青莲一族。
她要把事情闹大,要这族中的每一个人,都听得清清楚楚!
七族老望着轻歌,总觉得这陌生的少年,浑身上下的张扬风流,透着出了几分熟悉。
但至于何处熟悉,一时之间七族老也说不上来,只觉似曾相识,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感觉。
七族老沉吟思考片刻,才道:“夜魔君稍安勿躁,今日有青莲朝会的,吾王和族中百官,俱是例行朝会去了。”轻歌半眯起眸子,脚掌点地飞掠而起,悬浮在一侧,取出纯黑的碎锋宝弓,拉开弓弦,道道黑光箭矢在指尖凝聚成形,离弦箭矢迸射而出,宛如巨石轰然撞击于青莲皇鼓
。
一道又一道的鼓声,石破天惊般响起,直冲云霄,传遍了四方。
狂风吹拂着她的红袍,冷冽如寒的眼底深处,稍纵即逝过一道暗芒!
青莲一族的东方,朝会之上,文武百官,齐齐进谏,都有着同样的意思,想要罢黜掉青莲王东陵鳕。隋灵归看着这是弹劾的奏折,痛心疾首,说到面红耳赤,嗓音沙哑:“尔等!怎配为人臣?吾王不过暂时没有找回失去的力量罢了,你们却要罢黜吾王?你们这是以下犯上
!”
东陵鳕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,面上只有淡淡的表情,眼尾一点如墨的泪痣,时而散出忧郁的气息。
他全然不像一个杀伐果断的王,倒像是悲春伤秋的诗人。
隋灵归怒从心头起,情绪激动到当着青莲百官的面,吐出了一口鲜血。
今日例行的朝会,她已经猜测到了会是这样的局面。
但她没有应对的方法,只因百官的弹劾帖子,都真真实实,无从反驳。
只是对于东陵鳕来说,过于残酷了!
这两年多的时间里,东陵鳕回归青莲一族,隋灵归退居幕后,帝师摄政王拱手让位。
族中大大小小的事情,没有一件是东陵鳕处理的。
百官们颇有不满,而两年半过去,东陵鳕的实力还没有恢复,他们的耐心亦被消磨完毕。
隋灵归似是强弩之末,还在咬牙坚持着,与她相比,东陵鳕这个正主足够的淡定了。
若非东陵鳕还有几分使命感,只怕不等百官们的弹劾,自己就想着退位让贤,一心风花雪月去了。
不得不说,东陵鳕还是有些受伤的,毕竟,他深爱的姑娘已经来到三千世,他还答应过那个男人,要成为堂堂正正的王,要名垂千古……
却不想,被族中大臣们一同弹劾。
东陵鳕低着头,他看着桌面的精致纹路,忽而想到,若能在此时吃一口梨花酥,应该能舒畅了吧。
“族长。”东陵鳕开口问。
“嗯?吾王可有吩咐?”
“有梨花酥吗?我饿了。”
隋灵归眼眶微红,坚强了许久的她,终于控制不住。
青莲一族的事都是她来顶着,东陵鳕从未帮上忙,甚至还怨怪她。
隋灵归敛起全部的情绪,掏出经常备着的梨花酥,递给了东陵鳕。
东陵鳕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享受地品尝着梨花酥。
厨娘的梨花酥做的都不够好,他看不上,也就只有神女夜碧澜所做的梨花酥,能勉强吃一下。“隋族长,你看见了吧,这就是我们的王,永远不务正业,永远不为民着想!两年多的时间,足够看清一个王了!中南幽族、玉刹血族虎视眈眈,就连武道协会和黑市那里
都在给我们施压,再不拥戴新王,我族必然衰败没落,永不复万年辉煌!”
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臣在下方用尽力气的喊。
东陵鳕似是没有听到老臣的愤怒,百官们的失望,他只在想,梨花酥,本可以更好吃一些的。
满殿的族人们,只有隋灵归还认他这一个王,还在苦苦地死撑。
隋灵归看着只知吃梨花酥的东陵鳕,顿时,心力交瘁。
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
“隋族长,请拥立新王吧!”百官跪下。
东陵鳕把第二个梨花酥给吃了,脑海里,忽然闪过一道画面。
冬日大雪飞扬,一座高耸入云的山,在风雨里伫立。
电闪雷鸣的夜,简陋的屋中,他的鲜血在缓缓流失,一朵奇异的话,尽情地绽放。
雪满山时,传来了少女歇斯底里的惨叫声,他看见,美丽的姑娘,身体破碎如雨滴。
他的心痛了一下,把最后一口梨花酥吞入腹中。
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,没人知道,他的脑海里在想着些什么。朝会殿内,隋灵归逐而睁开了清明的双眸,坚定如铁地说:“天地之间,三千世中,从来只有一个王,只有吾王东陵!万年以前,三鼎之战,吾王为了天下太平,甘愿一死
。万年和平,皆由吾王拿命换来,尔等狼心狗肺,竟要过河拆桥?此等有违先祖宗旨之事,你们也做的出来?”
她隋灵归再差,也只拥戴一个王,一个族,至死方休!
她能万年如一日,含辛茹苦,无怨无悔,只求青莲太平之日,没有尽时。
“隋族长,吾王他……”
老臣喋喋不休,口若悬河,列举出东陵鳕种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失责之处。
众臣跪在地上,叹息恳求:“隋族长,请拥戴新王吧!”
轰!
就在此时,青莲皇鼓之声不绝于耳,吵得人耳膜都在鼓荡,即将破裂。
“怎么回事?”隋灵归问。
神女匆匆而来,道:“魔渊新君夜无痕,敲响皇鼓,状告三族,分别是鬣族、南山北族和暗部一族,都是暗黑师的宗族!”
神女得知百官们弹劾,在外面急得焦头烂额,但没有法子。
怎知这个时候,有个愣头青,不但要敲响皇鼓,还发了疯一样,吵得大家不得安宁!
如此一来,罢黜青莲王之事,就能拖延下去,至少能拖到下一次的朝会。
在青莲一族,只有正式的例行朝会,才能弹劾吾王。
而朝会,三月一次!意思就是说,只要熬过今日的罢黜之事,就能拖出三个月的时间来准备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