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狂妃 !圣域王把事情说得太严重了,羽皇、七王妃显然是不信的。
只是圣域王说话没有转圜的余地,她们也不敢触圣域王的霉头。圣域王说道:“今日,你们一败涂地,还不够明显吗?明皇性子要强,说话做事不动脑子,全靠冲动。还有你,身为王府的女主人,你的心思应该是相夫教子,而不是杀人灭口。”圣域王望向了圣域夫人,说:“你身为长辈,在女儿肆意妄为的时候,非但不为其指出明路,还跟着一起任性。来日女儿若下场凄惨,怨不得旁人,全都是你一手
促成的。”
圣域夫人低着头不说话,却很是委屈。
诛魔阵法之事,是七王妃提出来的,如今见圣域王呵斥母后,七王妃的心里很不好受,却也不敢多说。
现在圣域王正在气头上,谁说话都不好使。
圣域王道:“你用诛魔阵法的时候,本王让你开阵,你却一意孤行,最后丢失诛魔,只在于你自己。这说明,诛魔终究不是你的。”
圣域王把老的少的都给训斥一遍,没人敢开口。
“玲珑,过来,来外祖父身边。”圣域王招了招手。
玲珑郡主走到圣域王的面前,圣域王问:“你喜欢夜轻歌吗?”
玲珑犹犹豫豫,不敢说话。
“有外祖父在,你尽管说。”
“我喜欢。”玲珑说道:“我觉得夜轻歌并没有那么坏,若我们把她当成家人,她应该不会害我们的。”
“玲珑,听外祖父的,你做事不要顾忌太多,按照自己的本心,你该有大好的人生。”圣域王道:“就如同你的画,不要想旁人喜不喜欢看,而是,你喜不喜欢画。”
玲珑郡主恍然大悟,犹如醍醐灌顶般,混沌一片的眼底骤然清明。
圣域王拍了拍玲珑郡主的肩:“很多事,没有对错之说,只有立场之分。你要记住外祖父的话。”
圣域王带着夫人走出去宫殿,一路上圣域夫人都是闷闷不乐的。
没了法宝诛魔,宛如丢了魂,圣域王今日发怒,夫人也不敢多言,只是偶尔唉声叹气。
海族夫妇离开时,七殿王得知,亲自相送。
七殿王看了眼愁容满面的圣域夫人,说道:“母后,今日之事,我的确有不对的地方,但歌儿是我的亲外孙女,我也希望你能真心的接纳她。”
圣域夫人冷笑了声,“老七王现在长本事了,都知道休妻了,干脆你就休妻吧,我便把女儿带回海族,总比在这里受委屈的好。”
“圣域夫人,如若你希望七王府这个家分崩离析的话,我可以此刻休妻,你把她带去海族,我与她老死不相往来也行。”七殿王道。圣域夫人吓了一大跳,谁曾想,七殿王竟然真的要与她对着干,而且说的是此时休妻,如果圣域夫人再开口冷嘲热讽话里带刺的话,只怕明日就要传出七殿王休妻的事了
。
“老七王,我女儿跟着你几十年,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吗?休妻?你不过是认了几个野种,就连休妻都说得出来?”圣域夫人含泪愤然。
七殿王沉声回道:“这不是圣域夫人希望的吗?如果圣域夫人觉得她在我王府受了委屈,随时把她带走。”
好个铁血无情的王爷!圣域夫人咬牙,还不等她说话,就已经被七殿王打断了:“圣域夫人,那是本王的女儿和外孙、外孙女,而且是入了嫡系族谱的,也正式的认祖归宗,如若你再说及野种的
话,七王府不欢迎夫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圣域夫人还要与七殿王争锋相对,圣域王看了眼夫人,她立即噤若寒蝉。“七王莫要动怒,这件事是海族的不对,你们的家务事,夫人不该参与。不过七王,你该对她好,也不该负她。”圣域王说道:“女儿,本王会教好,你若是太让她受了委屈
,这就是你的不对。今日之事到此为止,本王也希望神月七王府内安宁祥和。”
圣域海族夫妇走后,七殿王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。
他坐在亭子里,倒出酒喝了一口。
一道身影出现在七殿王的身前。
九辞吊儿郎当地坐在亭子边沿,轻瞥了眼七殿王:“我竟不知,七王会是个重感情的人。”
“你们都在怨我,对吗?”七殿王反问。
“怨?不至于,我们没有那么无聊。”九辞回到。
七殿王摇着头笑了笑:“我知道的,你们都没有把我当成亲人。九辞,你告诉我,你在破阵的时候,到底做了什么?为什么你的体内,会有邪气?”
九辞侧头,一脸妖孽:“你真想知道?”
七殿王犹豫少顷,还是点了点头:“告诉我。”
“我有邪骨。”九辞说:“你知道在神荒大碑内曾经排名第一的幽灵猎手吗?”
“神荒大碑……”七殿王皱眉思考,随即脑子灵光一闪:“你是,猎手九爷。为何你现在身上,又没了邪气。”
“被我镇压起来了。”
“如何能够镇压之?”
“用一百零八根噬魂钉,钉住邪骨,遏制邪气。”九辞说道。
七殿王愣了。
噬魂钉……一百零八……钉邪骨……
这是什么概念?
那等场面,七殿王不敢想象。
这孩子,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痛。
“是不是觉得我很苦?”九辞问道。
七殿王说:“很苦,匪夷所思。”“那你就错了,歌儿那丫头比我苦多了,我这算什么。”九辞伸了个懒腰:“你永远不知道,那丫头经历了什么,才有了今天的地位。你是她的外公,请你,一并保护她。若
你真心实意,我的刀,永远都不会指向你。如若你是虚情假意,让她受了伤,哪怕你我之间有那么点相似的血脉,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。”
九辞风轻云淡的说。
七殿王苦笑。
九辞一口一个她的外公,却忘了,他也是九辞的外公。
“把噬魂钉取下来吧,邪骨之事,外公会帮你想办法,你很适合权杖,我会为你找到一柄,属于你的权杖,能抗衡你体内的邪骨。”七殿王道。
九辞毫不犹豫地摇头:“纵有权杖,也改变不了邪骨的事实,歌儿的心上人是长生青帝,我身为她的哥哥,不能是她的污点。”
“疼吗?”
“男子汉大丈夫,有什么疼的,歌儿才疼……”他总是心疼妹妹,却不知自己的身躯早已千疮百孔。
身为男子,顶天立地,不惧苦难疼痛,不流一滴泪。
七殿王欣赏地看着九辞,这俩个孩子的血性脾气,他越看越喜欢,像极了年轻的他。
府中的三个孩子,聪明点的轩辕麟,总是少了几分他的血性气魄,这是他非常遗憾的一件事。
七殿王似是想到了什么,问:“你有心上人了吗?”
“有。”
“在何处,带来让本王见见。”
“她还没长大呢,等及笄了带来。”九辞和他聊着天。
听到此话,七殿王涨红了脸:“你怎能连小孩都不放过?”
九辞甚是无辜……没办法啊,谁让他喜欢上了一个小朋友呢。
“不可欺负小女孩,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,给她名分。”七殿王道。
九辞冷笑了声:“你给祖爷名分了吗?你娶她了吗?”
九辞把七殿王气个半死,七殿王指着九辞瞪眼睛,“本王不与你说话了。”
七殿王气冲冲地离开亭子,九辞看着七殿王的背影,眸色渐深,黑而浓郁,唇角绽入了一抹淡漠的笑。
就在七殿王走远时,身后传来了九辞的声音:“外公。”
七殿王脊椎骨僵住,蓦地回头看去,只见九辞说道:“你,有用吗?”
“有用,外公能保护好你。”七殿王说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九辞道:“我若在外面闯祸了?”
“有外公给你善后。”
“我若想娶意中人?”
“外公给你下聘。”
“我若想当个纨绔?”
“外公养你一辈子。你觉得,外公有用吗?”
“有用。”
“……”
九辞一个人躺在凉亭,睡梦时,唇角都是含着笑意。
夜深时,一条厚重的绒毯盖在身上,九辞睁开了眼,诧然地看着阎碧瞳。
阎碧瞳皱眉道:“辞儿,进屋睡吧,歌儿给你煮了一杯热酒,等等喝了休憩,今日累坏你了。”
九辞垂眸看去,厌恶:“这毯子怎么是粉色的?”恶心。
阎碧瞳轻笑,她方才见这粉色的绒毯,就想着盖在九辞身上一定很可爱。
“不喜欢吗?那为娘给你收起来。”阎碧瞳正要拿过绒毯,九辞塞进了空间宝物:“粉色就粉色吧,反正也掩盖不了我的英俊。”
“你啊,没个正行。”阎碧瞳虽是训斥,眉间却都是宠溺和温柔。
九辞兴高采烈的来到祖殿,轻歌把热好的酒放在九辞的面前,“喝了吧,暖暖身子,是甜酒。”
九辞捧起酒壶仰头咕噜一大口,热流穿过咽喉,身子果然舒服了些。
喝完,九辞才惊奇地发现,热酒入腹时,好似有蒸发的温热药效,拂过五脏六腑。
他脊椎骨的痛感,减少了许多,浑身变得轻松。
“歌儿,这酒里面有……?”“我放了一些炼化的药材,搭配在一起,虽然不能根治你的伤,却也能缓和。”轻歌说道:“你放心,邪骨我会找到代替噬魂钉的办法,你现在只要每日服食我给的药酒就行
。”
轻歌又拿出一杯梦族湖水,还把雪灵珠治愈之力,融合在里面,递给九辞:“你今日情绪不稳,把这个喝了,好好睡一觉,明日就会好很多。”
九辞将梦族湖水一口饮尽,皱起了眉头。
轻歌问道:“怎么了?”
九辞摇摇头:“总觉得体内,有点问题,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。”
好似,从七殿王把血脉之力渡送给他后,这具尸体就变得很奇怪,浑身都不自在了。
“是噬魂钉吗?”
“不是。”九辞摇头:“许是今日情绪失控,伤了元气吧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九辞去到自己的房间,把床榻上的软被一脚踢掉,从空间宝物里拿出方才嫌弃的粉色绒毯,裹满了一圈,才靠在枕上安稳睡去。
甜酒内的药效,在治愈他拔出噬魂钉的伤。
入口的梦族湖水,进入了他的某一根筋脉内。
睡梦中,九辞长出了一双稍尖的耳朵,从茂密的黑发里延伸出来。
等筋脉把梦族湖水尽数汲取后,已是次日天明,九辞睁眼前,那双奇特的耳朵,又恢复如初。九辞伸了个懒腰,吐出一口浊气,昨夜那股子不适的感觉,已经荡然无存了……